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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意的悲及——論蘇曼殊小說的悲哀之美及其成因-文學論文

作者:中州期刊-小君來源:原創(chuàng)日期:2011-12-06人氣:1355

在近現(xiàn)代文學史上,蘇曼殊以中日混血兒的血統(tǒng)背景、出家人身份混跡俗世,以詩名世,并因自傳體小說《斷鴻零雁記》而文名大噪,善繪畫,通英、日、梵等數(shù)種文字。其小說作品主要有五篇:《斷鴻零雁記》《絳紗記》《碎簪記》《焚劍記》《非夢記》,另有一篇譯著兼而有之的《慘世界》和未完稿的《天涯紅淚記》。他曲折離奇的身世經(jīng)歷,特立獨行、卓然不群的個性和纏綿凄艷的愛情小說,成為人們關(guān)注的焦點。
蘇曼殊對人生之悲有異于常人的體悟,他善于借助語言將內(nèi)心郁結(jié)著的巨大愁恨和哀傷化作詩意的具象,用美的形式表達。蘇曼殊的小說,承載著傳統(tǒng)的哀情、現(xiàn)代西方的悲劇意識。他用優(yōu)美的筆調(diào)寫美麗的人在愛中掙扎的痛苦,構(gòu)建了詩情畫意的悲哀。
一、難言的身世之痛與凄婉的愛情小說
要了解蘇曼殊煙花般燦爛而又短暫的一生,解讀其凄艷哀婉的小說,則無論如何也繞不開他的身世謎團一那不愿示人的“難言之恫”,一個至死未解的心結(jié)。
蘇曼殊1884—1918,原名戩,后更名為玄瑛,字子谷,曼殊是其法號和通用名。其父蘇杰生為廣東香山人,商人出生的他到日本成了一名成功的商賈,其母為日本人。蘇曼殊出生于橫濱,但出生未足三月,生母即離開,由姨母河合仙撫養(yǎng),五歲時隨父歸國,直到二十四歲時才再次見到一向視做母親的養(yǎng)母。其間,父子感情始終不甚融洽。由于正常家庭的缺失,再加之他中日混血兒兼私生子的身份而不容于族里,屢遭庶母大陳氏等的欺凌和族人白眼,致使他性情內(nèi)向孤僻,多愁善感,自戀造作,身體則羸弱多病。蘇曼殊早年曾在日本大同學校、早稻田大學學習,參加過中國留學生的愛國組織。1903年離開日本,先后到泰國、錫蘭等地游歷,并在當?shù)囟毫魯?shù)月學習梵文。返回中國后則流徙于各地任教,足跡飄零。多厄的身世、坎坷的際遇本已使他郁郁寡歡、脆弱敏感,加之又生在一個濁世,目睹世亂國危,更使他無法不痛心,無法不孤寂。為排遣苦悶,他征歌逐色,更兼放縱口腹、飲食無度,一生愁病交加,1918年病逝于上海廣慈醫(yī)院,年僅三十五歲。
蘇曼殊異于常人的身世際遇和孤僻善感的性格,使他對以悲怨、凄美為基調(diào)的愛情文學尤其青睞。他的小說有雷同的題材、相似的人物形象,又無一例外,以悲劇結(jié)局,同時,也彌漫著自傷身世的無奈與感嘆,其情感描寫哀婉動人,令人九曲腸回,向來有“哀情”小說之名?!稊帏櫫阊阌洝分械难┟?,因其父母有悔婚之意,而產(chǎn)生了“自裁以見志”的思想,最后在被逼嫁富家子的前夕,“竟絕粒而夭”;男主人公三郎為使雪梅能夠好好地投入另一段婚姻而出家為僧。故事的結(jié)局,三郎望著一堆荒涼的黃土嚎哭?!疤K曼殊在文本的悲涼思緒和審美上,注入了他本人的主觀情緒,設(shè)置了一種先天的對人生的悲觀判斷,即:只要有愛情,便注定是悲劇?!薄端轸⒂洝分械娜菒矍楸瘎?,情與事的出現(xiàn)飄然而來,其發(fā)展并沒有必然的因果關(guān)系:靈芳為只見過一面的男子莊提自縊;蓮佩為不愛自己的莊提自刎;男主角莊提為這兩位花季少女的逝去傷慟而絕。三個有情人為“情”付出了年輕的生命,小說在悲郁的氣氛渲染之中,將故事情節(jié)引向無可逃避的悲劇結(jié)局,真是“有情更比無情苦”,這個哀傷的情感基調(diào)來自作者的悲哀的人生觀和審美傾向。小說以美麗和青春的無緣由的毀滅,使悲哀達到極致。因愛情、因年輕、因自戕,故事令人扼腕嘆息,具有無限凄美的審美效果。
此外,蘇曼殊的小說還善于借助景物描寫來襯托人物的心情。《斷鴻零雁記》中多處通過景物的描寫來折射三郎的抑郁情懷、惘然心態(tài),如第十二章中寫道:“一時雁影橫空,蟬聲四徹。忽有風聲過余耳,瑟瑟作響。余乃仰空,但見宿葉脆枝,蕭蕭下墮。通過晨間蕭瑟秋景的描繪襯托出三郎惘然憂愁之情。又如通過對“烏云彌布,只余殘星數(shù)點,空搖明滅”的溟蒙凄清的夜景描繪表現(xiàn)三郎“情網(wǎng)已張,插翼難飛”的矛盾痛苦之態(tài)。小說中以景物描寫渲染悲涼氣氛,從而襯托情感,取得情景交融的藝術(shù)效果。
二、“悲吟”傳統(tǒng)的影響與“人生本苦”的頓悟
中國文學史上不乏善于悲吟、哀歌的文人士大夫。繼屈原之后,以沉郁、孤憤為個人風格的優(yōu)秀作家,不在少數(shù),悲哀傷感是構(gòu)成他們作品魅力不可或缺的因素??梢哉f,“哀傷是中國文學中一個頗有分量的情感主題。無論是愛國主義作品的悲愴,亦或是愛情作品的怨苦無奈、思鄉(xiāng)作品的感傷、懷古作品的蒼涼、山水作品的凄清空寂,其感情基調(diào)都可以屬于悲哀傷感的范疇。這里面有社會、時代的原因,也有作家本人悲哀之美的審美傾向。
中國傳統(tǒng)文學“以悲哀之美所建立的審美范式,可以說奠定了中國文學的主要美學基調(diào)?!瑫r作為一種民族的性格和文化,它還深深參與了中國古代愛情文學的美學風格的形成?!痹趲浊隁v史漫長的積淀過程中,以悲怨、凄美為主要美學風格的中國愛情文學,衍發(fā)出更加豐富的情感類型和多樣的表達形式,已達到豐富的悲哀之美的極致。這種無奈、悵惘、感傷,體現(xiàn)出我們民族心理性格中與生俱來的某種特質(zhì),在它的作用下,孕育出愛情的悲劇意識。
在蘇曼殊小說中,對景物或四季變化的描寫隨處可見,其中常通過荒村、孤島、枯藤、零雁等意象,暗示主人公命運的不幸,把內(nèi)在的思緒與外在的景觀相結(jié)合,呈現(xiàn)出優(yōu)美的感傷。這些無不受到古文人傷春悲秋、物是人非的孤寂、傷離別等哀愁情感的影響。
除了中國古典文學悲哀之美的影響以外,佛教的“人生本苦”的頓悟?qū)μK曼殊小說的悲劇色彩也有重要影響。面對塵世之苦,蘇曼殊用佛家的眼光去理解,佛教要求人摒棄情欲,認為情欲帶來人的苦楚。小說中處處流淌著清冽的佛性,小說人物沒有因為情愛而還俗,反而有時因情欲糾纏而自我譴責,如《斷鴻零雁記》中一段心理描寫:“吾滋愧悔于中,無解脫時矣。”有時極端悲愁而以淚洗面,有時甚至自戕身體而求得心理平衡,但他作為禪僧的信條卻從未動搖。《斷鴻零雁記》中三郎以“余實三戒具足之僧”來拒絕雪梅、靜子的愛情;《絳紗記》中薛夢珠因?qū)W了“生死大事”,逃避謝秋云的追尋,最終坐化。體現(xiàn)了對佛教信仰的忠誠與堅守。
可見,雖極度需要愛,但“人生無?!钡乃枷?,使他
認為人倫情愛是阻礙他達到禪的境界的“邪業(yè)”,只有佛才是他的圣地、他的精神棲息之所。而情愛則是他在這圣地之外的精神療養(yǎng)院。這就注定了他徘徊于情愛與佛教信仰之間的尷尬境遇。為了走出這種尷尬,他采取了“以情求道”的方法。在他看來,佛性本有人情,窺梵天之德與悉人世機杼并不矛盾?!督{紗記》中的夢珠就體現(xiàn)了人與佛教徒的統(tǒng)一。他雖然拒絕秋云出家當了和尚,卻時時思念著她,仍珍藏著秋云所贈的包裹定情物的絳紗,后來他在寺中坐化時,秋云還看見他衣襟間露出的一角絳紗。最后,秋云也出家做了尼姑。蘇曼殊讓他筆下的戀人總是勞燕分飛,原本戀愛的雙方要么拒絕愛,要么為愛而死,愛情也在灰飛煙滅間消散。
蘇曼殊對于情,可謂赤誠;對于佛,可謂虔誠。這看似矛盾,實則是蘇曼殊為尋求心理平衡而做出的努力。所以,蘇曼殊的小說多通過小說主人公來實現(xiàn)他渴求愛的心理,彰顯其個性心理。人倫情愛與佛教信仰矛盾糾纏的意識,以及傾向于用佛法平息化解情劫的模式,是他企圖尋求情之歸依的獨特方式。這也決定了蘇曼殊的愛情小說注定情歸無處,以悲劇而告終。
敏感、孤僻的蘇曼殊在內(nèi)心深處渴望著人世間的溫情,但同時由于懼怕受傷而拒絕接受異性的情愛,卻又不能完全擺脫情的纏繞、系累。所以他無論是出世還是入世,無論是接近還是遠離,都難以擺脫特定的歷史時期和特殊的個人經(jīng)歷對他的精神上的傷害。蘇曼殊將人倫情愛與具體的生存現(xiàn)實割裂開來,而追求至純至凈的精神之愛,他不愿圖肉體之快樂而傷精神之快樂,這種虛幻的愛,注定不可實現(xiàn)。
三、日本的“自殺”文化與西方的悲劇意識
無疑,傳統(tǒng)文化和西方思潮對蘇曼殊的影響是深遠的。蘇曼殊不論是在個性追求還是在小說情感描摹和敘事技巧上,都曾受到西方思潮的熏染。
由于蘇曼殊中日混血兒的特殊身份,日本文化對蘇曼殊的審美習慣、情感方式以及生命觀的形成,有不可忽視的影響。中日兩國,一衣帶水,互相影響,日本也有以悲哀為美的審美傳統(tǒng)。尤其是“人生空幻”的參悟和日本民族的自殺情結(jié)。蘇曼殊筆下的主人公不是殉情自殺、抑郁而死,就是遁入空門。所以他的小說寫的是生命的終結(jié),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走向毀滅的悲劇,特別是在女主人公身上顯現(xiàn)出強烈的悲劇色彩。這些美好形象都以悲劇結(jié)局,無不體現(xiàn)出魯迅先生所說的“把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”的悲劇內(nèi)涵?!疤K曼殊小說正是通過對美好生命毀滅的抒寫增強了作品的悲劇意蘊?!毙≌f創(chuàng)作上,蘇曼殊通過借鑒心理描寫等西方小說技巧,悖逆?zhèn)鹘y(tǒng)文學程式,兼具了中西小說的特色,體現(xiàn)出小說藝術(shù)的現(xiàn)代性覺醒。蘇曼殊小說在描寫人物語言、行動的基礎(chǔ)上,通過人物心理活動的敘寫,集中反映矛盾沖突,塑造出三郎等獨具魅力的人物形象,成為時代變化的鏡像。
蘇曼殊能詩善繪,精通英、日、法、梵四種文字。這些條件使他對中西文化都能深得其中三昧。他主動而真誠地接受過西方文化思潮的影響,在閱讀和翻譯外國文學作品的過程中,自然或不自然地受到了西方現(xiàn)代悲劇觀念關(guān)注人生、正視人生的缺陷與苦病的影響,具有了濃厚的悲劇意識。
在傳統(tǒng)文化和西方思潮的碰撞中,蘇曼殊繼承了傳統(tǒng)文化的悲哀之美,結(jié)合西方悲劇觀念,通過小說人物悲劇命運、悲劇性格的展示,表現(xiàn)他對悲劇人生觀的主觀認識,宣泄其內(nèi)心的郁結(jié)之情,批判黑暗的社會現(xiàn)實。正是這種強烈的觀照人性的悲劇意識,使蘇曼殊小說凸現(xiàn)出時代進步的光環(huán)。
然而,對傳統(tǒng)所謂的反叛和對西方思潮的狂熱,并沒有割斷轉(zhuǎn)型文學與傳統(tǒng)的血緣關(guān)系。所以說,“蘇曼殊的小說借鑒的是西方的悲劇敘事,承載的卻是對中國傳統(tǒng)和西方文明雙向的審美尋找,這種尋找在蘇曼殊這里既是傳統(tǒng)道德的‘美’的尋找”@,也有深受西方文學影響的個性和人性的彰顯。蘇曼殊小說成了那個時代新舊糾纏交替的聲音。
毋庸置疑,無論是對傳統(tǒng)文化的繼承和反叛,還
是對異域文化、西方思潮的借鑒和摒棄,蘇曼殊及其小說在民初文壇上都是別開生面、獨樹一幟的?!疤K曼殊以激進者的姿態(tài)對中國傳統(tǒng)小說揚棄的同時,自覺地吸收借鑒了西方的文學觀念和藝術(shù)技巧,雖然在思想上仍有傳統(tǒng)倫理觀念的印記,語言上仍使用文言,但小說中對‘人’的關(guān)注、悲劇意識顯現(xiàn)以及藝術(shù)形式的現(xiàn)代轉(zhuǎn)型等無不呈現(xiàn)出現(xiàn)代性的光輝,對中國現(xiàn)代小說,特別是現(xiàn)代自我抒情小說的產(chǎn)生和發(fā)展產(chǎn)生了積極而深遠的影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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